齐嘉恒伸出手擦了一下眼睛下面覆盖的一层阴影，是已经凝结的血块。

        姜宇担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齐嘉恒下意识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另一边，齐嘉恒打开水龙头，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

        冰凉刺骨的水漫过他的手背，指节，从指缝和皮肤上滑下去，冲刷出大片大片的血水，血水顺着洗手台的排水口冲出去，将洗手台染得一片通红。

        齐嘉恒使劲搓了一下手，把本是玉色的指节搓得通红，颤抖着将手上沾染的血全部搓干净，而后又捧了一把冷水将脸洗干净。

        不知道是因为水龙头的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齐嘉恒的双眼一片模糊，他看见洗手台上那一片红，仿佛那血冲不干净似的，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起来。

        旁边响起敲门声，梁杰站在外面，手上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件白色卫衣，他指指齐嘉恒身上的衣服，“齐哥，把衣服换了吧。”

        齐嘉恒的衣服上全是血，隐隐有些发黑了。

        “谢谢。”他接过梁杰手里的衣服，进到里面的隔间去换衣服。

        出来时梁杰已经不在了，齐嘉恒攥着那件全是血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将那衣服折好，放到了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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