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似乎已经流尽了，乔休宁伸出手指轻抚石碑，眼中是深重的眷恋，他缓缓绽开了一抹微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休宁。”

        他将手腕上的银镯取下来，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抚过，声音哽咽，时断时续

        “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我知道你……你大名叫封武……这是太子殿下在你出生之前就取好的，封武封武，止戈为武，所以母亲给我取名休宁。”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樊意远痴痴地看着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我看着沈姨的肚子一点点地变大，蹲在产房外听到了小孩第一声哭喊，偶尔偷溜出来牵着你蹒跚学步，喂你喝药，守着你睡觉，一点一点地将你养大……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乔休宁似是耗费了所有的心力，顿了顿，嘲讽地笑了“可止戈未能止戈，休宁如何休宁呢？”

        如玉的指尖拨开碑前的青草，他一下一下地将泥泞的土地徒手挖开，细嫩的手指很快就被细碎的石子磨破，鲜红的血丝渗出，可他依旧没有停下动作，似乎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一直看着他的青年慌了神，跪下来拉住了他的手“休宁……别挖了……休宁！”

        乔休宁抬眼，无助地看着他。

        樊意远生怕再刺激到他，轻声哄道“我帮你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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