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我一个人在公司打灯笼，坐在落地窗前看铺陈的广阔夜景，高楼至江畔幻彩灯火，小时候我坐着看春晚叠星星，长大后一杯一杯倒酒给自己喝，那种钝钝的痛几乎是在凌迟我的神经。

        宿醉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被头痛和水肿折磨，披着小毛毯去天台吹风，几分钟后被人拽下来，担忧地看着我，说我的神态好像要跳楼。

        我说放心，我这人活得多努力，谁跳楼也不会是我跳楼。后来经纪人不让我这么说了，她说有时候就是最努力、已经没办法更努力的人会跳楼。

        人人都有软弱时刻，无法避开或者解决，只能自己生吞下去，团圆的节日对我来说就是这种意义。

        今天开始，这个日子有了一些变化。

        天空半透明的云不断吹散又聚集，月亮时隐时现，在烟花强势的映衬下显得可怜。我踩着海浪玩，海水涌过来漫过小腿，潮声冲刷着夜晚，我的花落得只剩下颤巍巍的几枝。

        我在潮水中玩，听到程舟叫我，我回过头看他，他问我：“要不要看日出？”

        我连连摇头：“不——要——会被认出来的，日出就走。”

        后来玩累了，坐在车头看天空从黑色渐变出浓深的蓝紫，我坐在正前方，陈嘉浩靠着我说困了，程舟拿着毯子出来，把我们裹成一个三馅粽子。

        我迎着海风唱歌，一会儿唱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一会儿唱屋顶的天空是我们的放学后夕阳也都会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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