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 / 3)
《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
那天,危靖坐在车里边哭边想,十年后等自己回来的时候,母亲是不是已经老了呢?
……呵,许多年后某个飘雪的冬夜,当她的手搭在腰间刀柄上,沉默冷静地站在危家府门外时,她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可笑。
初去琼觞谷的那段日子,她吃不下那里素淡的食物,也睡不惯那里坚硬的木床,更不能够明白,为什么师父要求她要比别人都起得早,为什么要她去把大堂里的烛火都点上,难道在自己来之前,琼觞谷就没有专司此职的人了吗?
自小生养在富贵人家的危靖,千金习气是少不了的,很多事情她没法子做得最好,也正是因为这样,一开始时她也没少受师父的责罚,被罚的次数多了,她就不再敢拂逆师父,他老人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渐渐地,她似乎都要遗忘自己是谁了。
当年的立秋,危靖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盏灯,被师父罚在大堂里擦地,并且擦完地才可以吃饭。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进来,铺下一整片的寂静海,她一个人跪在大堂里,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在擦完三分之二的地面时,终于累得栽倒在地上,不想再挪动半分了。
“你是靖师妹?”
迷迷糊糊中,从头顶飘下来一句问话,语气不像别人那样凶,温温和和的很好听。
危靖费劲地睁开眼睛,顺着眼前一双皂色的小靴往上看,米白色的衫子,果然不是谷里那些穿着蓝衣裳的师兄师姐们,她安心了一些,再往上,就看见了一张嵌着乌黑眸子的少年脸庞,同时也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水囊和盛了两个白馒头的碗。
眉目秀气的少年蹲下身,含笑又问道:“你是靖师妹吗?”
危靖盯着他碗里的馒头,干涩的嘴唇张了张,最后却没有说话,只是迟疑着点了一下头。
得到确定的回复,少年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他把水囊和馒头往前一递,说道:“给!”
“我?”危靖瑟缩,想了又想,最终摇头,还是坚决地推开了水和食物,“不行,师父知道了会罚得更重的……”
少年道:“怕什么,现在又没人看见,师父是不会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