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门|一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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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桑出生在清贫的人家,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更知道母亲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一整个家有多么艰辛,所以他自小乖巧孝顺,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母亲不让他碰荤酒,他便不碰;母亲要他早晚诵读佛经,他依言而行;母亲要他在十八岁时入寺削发为僧,他也笑着说好……
父亲病逝在他十三岁的那一年,之后的五年其实过得很快,哪怕那些年的生活已不能用“贫苦”二字来形容:父亲当初虽病弱,却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稍有回报的事,比如拿自己的字画去市集上售卖、替不识字的人代写家信、为商贾大户归置账簿……父亲不在了以后,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的,母亲没办法,只好去给有钱人家做洗衣妇,她早出晚归,双手被水泡得发白、甚至脱皮,常常回到家时都累得不能将腰直起,却还要在微亮的灯光下做其他缝补的活计,但即使这么拼命,赚取的银钱还是十分微薄的,微薄到寒冬腊月里竟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多添置一件厚些的衣裳。
母亲要求弗桑闭门诵经,不准许他随意出门,弗桑却瞒着她,偷偷去镇上为书院的藏书阁誊抄典籍,受父亲的言传身教,他的字写得很好,院士很喜欢他,有这类的誊抄都会叫他过去,书院不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就换了粗布衫子,下到河里去捕鱼摸虾,或是到山上打了柴,之后立刻拿去集市上卖。
那几年他伪装得很好,母亲忙碌无暇,也一直没有发现他实际上并不像外在表现出来的那么听话。
十八岁那天早上,母亲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她看着他吃完,轻轻对他说道:“远儿,你该去佛祖身边了。”
隔了好一会儿,弗桑带着笑意抬起头问她:“娘,你会去觉音寺看我吗?”
母亲怔忪,面容似乎在瞬间苍老了许多,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认真打量着他的眉目,眼里有微亮的泪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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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老了,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母亲的右脸颊上,有一道细细的红色伤疤,那是雨天上山采草药时滑倒被荆棘挂伤的,弗桑看着那道陈年旧伤,低声说道:“我会给你写信的。”
“不用了。”母亲摇头,抬起手背擦拭掉眼角的水渍,红着眼睛作出笑容来,“你是佛祖赐给我们的孩子,现在,也是时候送还佛祖身边了。既要入得佛门,就该忘了山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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