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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尽头 (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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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河很少这样笑——带着点无奈和惆怅,让沈成器想起小时候在贝尔格莱中心区博物馆里看到的薄胎白釉瓷器。

        那是远古东方文明的遗物,在博物馆里只剩下几块碎片。同去的参观者不理解地球纪年时代的人类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易碎的物品作为容器,但沈成器却觉得很美妙,瓷器是脆弱和锋利的矛盾一体。

        你可以轻易地摔碎它,但变成碎片的瓷,居然会有不输给刀片的锋利。

        沈成器从前觉得关河像柄刀,那些温柔假笑堆出的面具是刀鞘,倘若把他的温柔当真,就随时有可能被出鞘的利刃割伤。

        但现在沈成器觉得关河是被打碎的瓷器,他很锋利来源于破坏,但破坏却无损他的美丽。

        这样矛盾,让人心疼。

        沈成器在鸢尾花丛里穿行,柔软的花叶拂过他的裤脚,他在情不自禁地靠近关河。

        在这一瞬间,沈成器可以确信,关河同时把爱和美放进了他的生命里。

        他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想要告诉关河:“我也许知道一点你在想些什么,你想说禁区不比联邦,那种有一天过一天,不知所谓的混日子活法在禁区里行不通。这里的人都和小齐一样,看不到生存的价值。他们只是人造子宫的复制人,联邦的工具,工具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但可以掌控自己的死亡。对于禁区里的人来说,死亡是比生存更高贵的事情。”

        关河垂着的头抬了起来,他看着沈成器朝他走近。

        “不要怀疑你自己。”沈成器站在联邦的尽头,没有几个人知道新太阳联邦的尽头是大片灿烂的鸢尾花,被尸骸滋养的鸢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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