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赵二水似乎已经无从辩驳了。

        他唯有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起了疑心想到去卜算的？”

        “很早，师兄你应该没忘,在七师弟出现的几年前，有一日你和大师兄切磋的时候忽然昏倒，五师弟过来替你医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等到第二日你醒了之后，竟还问我师父怎么还活着。后来你推说是做了个梦我也没有在意，直到七师弟入门,你莫名对她态度不好。”

        方四岳叹了口气：“我知你不是那种心有偏见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新入门的师弟那样刁难。后来我悄悄注意，才发现你没有刁难七师弟,反而在暗地里维护她。五师弟最记恨别人认错他性别,几次悄悄针对七师弟都被你挡住了。七师弟来这儿的第一晚，有魔修找上门儿来，你故意把她送去了师父的房间,还帮她处理了那魔修……再到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你总是站在角落里悄悄偷看七师弟,还总是呢喃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恐怕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对于七师弟的情绪你是最敏感的,所以每一次你都能躲过她的古怪料理。”虽然方四岳极其不想这样猜测，但他还是问道：“二师兄,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二师兄么？”

        赵二水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自认已经很克制了,但是方四岳到底是个优秀的仙门弟子，也确实聪明。被他这么一说，赵二水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的破绽。

        “我以为,你心里应该猜到了。”赵二水模棱两可，并没有正面回答。

        虽说方四岳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对方的回答还是让他心下一震。他不怪赵二水一直隐瞒，毕竟这种事情向来说不大清楚，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他们以为是夺舍。况且从他卜算到的那些东西看来，二师兄从前经历过的，大约不是个好结局。

        跳过了这个问题，方四岳又问他：“那你如今想要怎么做？若是可以帮得上忙，你尽可吩咐我。”

        “你这么容易就信我了？”赵二水以为，方四岳至少会多问几个问题，再怀疑他一会儿呢。

        “二师兄，即便你已经是另一个你了，但是无论经历过什么，二师兄是不会变的。虽然我卜算到的东西不多，但只那几个画面我也能猜到接下去情况不妙，若我不帮你，难道还要让你经历过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么？”方四岳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几个场景，浑身是血的七师弟，满眼绝望的师父，以及再也没了笑容的福寿门。这些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唯有尽快阻止万道生才能避免一切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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