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北山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惊讶不已，万道生是个很少会情绪外露的人，尤其是从没表露过愤怒。他曾经很多次以为这人是个没有爱恨的人偶，却不料原来如此心狠手辣的主人也有过无助的时候。

        北山想了想，恐怕冰室里的那人，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了吧。

        “那主人，宋千里的魂珠还拿的回来么？”北山继续问。

        万道生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镜子道：“凭你应该拿不回来，我倒是可以，只是返尘镜一人此生只能用一次。”

        “那，那宋千里岂不是……”北山没有把话说完。

        但很快万道生就肯定了他的观点：“不错，即便魂珠没在镜子里的乱流中被绞碎，恐怕也是再也回不来的。不过没关系，她早晚都是要死的，此事只要瞒住书白就行。”

        万道生拍了拍北山的肩膀，便一脸无所谓地离开了密室，只剩他一个人盯着那面镜子发呆。北山还记得，曾几何时万道生也满眼欣赏地看着那个孩子，如今她的死在他口中竟这么不值一提么？

        宋千里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疼到都要爆/炸了。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自己周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少，窒息的感觉慢慢把她淹没。这简直比之前漫无边际的黑暗，更加可怕。

        不过很快，在一片吹拉弹唱之中，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诸位这是在作何？”

        一个粗嗓子的男音答道：“见过道长，这是我们村子一户人家早夭的女儿，今日正是要去下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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