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连听她这么说，一时有些晃神，回神过来时，眼眶有些潮，苦笑道：“你们的善解人意倒也如出一辙。”

        她将那画轴展开，画上凤袍女子正是她的挚友邓婵。

        画上的邓婵瘦弱得有些脱形，凤袍不似是穿在她身上的，而是压在她肩上的。

        然而即便双颊微微凹下，骨瘦如柴，她的轮廓也依稀看得出她是个倾城的美人。

        因着正被绘画画像，她翘起了唇角强颜欢笑，然而她的眉仍习惯性地蹙起，眼中无半点喜意，只沉淀着复杂情绪，有绝望也有希冀。

        画师的本事很不错，绘出的邓婵栩栩如生，若她是健康状态，那与安安除了瞳色不同，模样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

        但也只是容貌相似了，二人的神态完全不同，安安天真懵懂又无邪，邓婵却似是在苦水中浸泡久了，即便笑起来也让观者心感悲苦。

        “如果她能见到你，一定分外欢喜。”徐连的手指拂过邓婵的面容，面露追忆之色：“她若不必担那么重的压力，大约也会是你这般纯真模样。”

        徐连凝视着画上女子那双眼，眼前有些模糊：“她一直在无声地求救，希望有谁去救她，但却谁也没有等到。”

        她这话脱口而出，说出后才意识到她正该安抚安安的情绪，说这些反倒会惹了安安伤心，连忙住口收了画轴，强向安安笑道：“等到下个城镇，我去给你买些东西......”

        徐连的话在看到滚落向自己的泪珠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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