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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尽量平和,怕再吓着她一般,自己的手却控制不住颤抖,如风烛残年。
沈黛本能地闭上眼,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惊跳不已的心渐渐落回原处,轻轻蹭了蹭他手心,展颜微笑道:“我无碍的。”
戚展白仍旧不相信,兀自拉起她的手,将人仔仔细细上下查看。那厢宇文涟已气得黑了脸,五指扣着桌角,几乎快把上头的浮雕给掰下来,戚展白依旧无动于衷。
亲自确认完沈黛无恙,他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宇文涟,面容一瞬结满寒霜,“贵为活佛,却尸位素餐,视人命为草芥,本王为何不能出手?”
“你放肆!”
宇文涟横眉竖目,怒而拍桌,手底带起的劲风引得桌角的牛油蜡烛一阵摇晃闪烁。光线投映在他紧绷的眉眼,半明半昧,透着一股压抑的阴沉感。
沈黛瞧着,心底无端生出一种感觉——他其实,并不是在为达玛被侮辱而生气。
屋内气氛凝滞,宛如一潭幽深的水渠。檐角有夜露点滴不绝,倒影浮在天青色的月影里,落进窗内,便似渠底沉默横亘的巨石。
良久,宇文涟扯了下嘴角,狞笑道:“戚展白,你真当你这个湘东王,到了我西凉境内,也能肆意妄为?”说话间,手已高高抬起,“来人!”
一声令下,原本鸦雀无声的庙宇瞬时响起一片铿锵脚步声。无数被坚执锐的西凉士兵把寺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剑光冰冷而锋利,反射着油灯的光,像是毒/蛇的眼,青白里泛着赤。
沈黛望着窗外那些宛如天降的奇兵,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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