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雉奴，他一知道我离京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就去讨旨，次日清晨城门一开便追了出来，而你就等在那里。试问城门紧闭的一夜，谁能告诉你安国公世子的行踪，杨郎，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

        杨诚呼吸渐粗。

        “难道八卦卜算竟然真的能预知祸福？”终于轻飘飘地给出一口喘息，眼看着对方缓缓放下手中杯盏，我露出几分醉后的茫然，“我以前从不相信什么卜算、什么天机，直到想到这些……临平。”

        居高临下睨过去，我缓缓道：“你应该告诉我的。”

        杨诚双耳发红，拱手低眉道：“临平不敢有丝毫欺瞒县主。”

        “这次突厥之行你究竟算到了些什么，难道我当真是——有去无回吗？”说到最后不免怅然。

        杨诚叹一口气，终于坦诚：“占卜并非事无巨细，但我确实算到县主此行有险，所以才来追随而出。至于世子……诚只是应卦象所指，在那里等一位贵人罢了。”

        “险？那就是前途未定。”

        我注视着他的目光渐渐软下，喃喃自语道：“好，‘险’倒是好卦了，前途未定，总有那么一线生机可求。”吃吃地笑了两声，我眯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醉意下愈发显出温软，又问：“那舅舅呢？”

        杨诚一愣。

        我笑着看他，终于图穷匕见，“突厥‘险’，那高句丽之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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