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明看了一眼，额角抽搐着想吐，别过脸，勉强把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并用剩余的淡水洗干净了流了血肿起的眼睛。

        在这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全身上下抖得和筛糠一样。她嗅着空气中的海腥味和血还有别处飘过的酒味，肉味，这些混杂的味道一丝丝一缕缕的侵入缠绕着她的神经，她的每一处都在嘶吼着，先是被杀的恐惧，紧接着成为愤怒，这种愤怒来自那被碾压的不甘，被残虐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的痛楚撕扯着灵魂。

        她垂下眼眸，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她的头皮同样受到了伤害，乌黑的发被这么轻轻一碰就像是掉落了的花瓣，一把粘着血的发丝落在手心里面。

        黑发少女看着手里面的头发，她小心翼翼的又摸了一下。

        “头发……”眼角好像又有点发热，她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克里斯回来的时候，黑发的巫妖似乎已经睡着了，克里斯放下了盆，给对方清理了一下其他暴露出来的皮肤伤口，克里斯又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仍旧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央，克里斯头一次这么不想要看见这太阳，觉得实在是太刺眼了，他站在了船延，看着船只在大海上面漂泊着。

        “你在看什么？”一个稚嫩的女童声在他后面响起。

        克里斯转过头，看到了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女孩在后面，她的脸被海风吹得泛红，卷发凌乱，显然在外面玩的挺久。

        “看海。”克里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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