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神情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穿着棕色披风的男人。

        “你听得懂话吗？”

        “听得懂就点一下头。”

        男孩迟缓的看着她，一只没有睫毛的眼睛眨了一下。

        白路明想要尽量把声音放的轻柔一些。在她的记忆里面，面对小孩子时候应该要更加温柔和有耐心一些。但是她没有声带，没有幻化完全，声音显得嘶哑而可怖。

        她的声音太难听了…之前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当自己放轻了反而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男孩抬起那张有着残缺面孔的脸庞，面色苍白而平静，银灰色的烧伤的眼瞳倒映不出东西，而另一只还算是健全的碧绿色眼睛里如一汪浅碧的一眼可以见底的湖水。

        白路明在这双眼睛中看见了自己。

        那是一个丑陋的白色骷髅，样貌不全，只有半片肌肤在脸部周围，像是被刻意缝上去的怪物合体一样。白路明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但是她的右骨爪上血淋淋残留让她止住了手，转而往地上牧羊人身上擦了擦。

        看着手掌变回白森森的颜色，男孩依旧站在原处，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迹象。

        他不害怕吗？白路明感觉到奇怪。

        幽绿色的眼瞳呆呆的望着墙角溅出的血花，男孩始终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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