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终是不甚满意，又问。

        “臣失言。然戾太后以茶夫人为人彘，高皇帝许过的。”

        左丞相答。

        这下连秦王亦心惊。

        “怎的许过？”

        “是了。刚立了太子，于宴饮间，便唤太后置酒案前，言：‘阿敷，汝如今势大，如巍巍巨木，朕不能撼之。但既为巨木，便要撑天。朕百年后，诸事靠妳。’又指不远处茶夫人，方其时茶夫人正与诸侯夫人叙话，未察有异，高皇帝指了茶夫人，又言：‘她母子亦在妳手。’

        太后遂拜了，言，陛下百年后，吾当善视茶夫人母子，视茶夫人为同胞姊妹，视陈留王为己出亲子。

        高皇帝言：这倒不用，善视之可，路人视之可，以及……哪天妳这棵树要堆肥了，细细剁了亦可。

        吾当日坐处离得太近，又在下风处，竞听得清白。高皇帝并不瞒我，因是亦许我，说给后来人听的。”

        秦王口鼻间，抽口冷气。

        冷的是茶夫人得宠间，高祖可谓爱幸至极。茶夫人子陈留王，更御赐乳名“如意”，心头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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