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田小森的活动范围三点一线，澡堂、酒吧和后场。但他慢慢察觉到异常。

        澡堂的客人越来越少了，鲁伯特的犬，舒火虾形成的雾气也较平时稀薄得多，他可以站在澡堂的第三道门边，将整个澡堂看到底，虽然也没太多东西可看的。

        酒吧仍需要修复，光葵的破坏太彻底了，田小森常在废墟残渣中行走，烧黑的木头底下，埋着碎镜面，折射来往机器的冷光，也埋着许多装饰用的小晶石，或者报废的设备。于是街道上一些隐秘的人影，总是趁这里的带犬者外出或者人少的时候，来偷捡东西。

        是的，田小森最近并不常见鲁伯特的手下。

        希尔斯与鲁伯特对话的次数却更多了。

        田小森微微仰起头，从酒吧天花板的破洞望出去，漆黑的天空没有月光，再大的月亮也有被乌云遮蔽的时候，夜空中也没有任何称得上闪耀的东西……

        田小森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快速跑回后场，找到在会议室谈话的希尔斯。

        “哥！天空全黑了！”会议室的游走式守卫球没有攻击田小森，这些地方对他都是开放的。

        田小森刻意压低的音量，仍然清晰可闻，鲁伯特带着心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希尔斯上前将田小森抱紧，亲他的耳朵尖，说：“我们也去看看。”

        走出酒吧，来到道路上，黑市的钢铁穹顶不知什么时候被融掉了，融出一个足够让中小型飞舰同行的缺口，艳红的铁水像掺入了火焰的麦芽糖，下落时还要拉出丝来，最后慢悠悠地滴落在各类建筑物的顶上，滋滋冒出黑气，不一会儿就会传出咒骂或者惨叫。

        田小森紧张地抓住希尔斯的手。

        鲁伯特与他的手下们踩着蒸汽滑板腾空而起，他们飞不上太高的位置，但能分散驾凌在酒吧与澡堂上空，鲁伯特专注盯着破洞外的漆黑夜空，他的舒火虾像仙气一般围绕在他足下，像受到主人情绪影响，频繁移动变换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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