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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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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说这种我不爱听的话了吗?”周辅深按着他身侧的沙发垫站起身,指腹抹过他的嘴唇,然后将人揽在怀里:“你要是想让我做乖乖的忠犬,那自己也要学会给我几分甜头吃,否则又怎么能怪我时不时的想压倒你呢?不是吗?”

        说罢,他便在江燃嫌恶的目光下,将指腹上那抹从江燃嘴边擦下来的糕点残渣舔吮干净。

        不得不说,这个动作看起来携带某种欲望的意味极重,让江燃一下便想歪了,寻思着看来这遭事到底是逃不过去,于是也懒得再做那些徒劳的挣扎给周辅深看笑话,抬手便将睡衣扣子解了,不耐烦道:“行,想要甜头是吧?做完就滚。”

        “………”周辅深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江燃话中所指。

        他僵硬地直起身子,眸子黑沉沉地望着江燃,方才还低三下四的那股无赖劲忽然间就都消散了,只余满脸薄纸般的苍白脆弱。

        其实江燃会有这种猜测完全合情合理,毕竟人都被绑架过来软禁在此了,按照惯常的剧情发展来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但对周辅深来说,江燃的这个举动却犹如当头棒喝,刹那使他脑内轰鸣一片。

        此刻娱乐访谈里对他的口诛笔伐还在继续着,可那些显而易见的恶意却无法比江燃脸上云淡风轻的厌倦更加尖锐,而视线中那裸露出的白皙肌肤就更是像一把利刃,直捣他那如同烂泥般自甘堕落的心肺,在其中毫不留情地狠狠劈开一道痕迹。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丁点软化的态度,可放在江燃眼里,他所图的却是肤浅的肉|欲。

        他们之间竟然已经连这点默契都不能互通了。

        周辅深心底陡然感到一阵绞痛,他和江燃似乎也成为了那些他曾经最嘲讽轻视的夫妻关系——明明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却形同陌路,彼此憎恨却都不说出来,而□□这种事也从情到深处水到渠成,变成了例行公事,为了打发对方妻子可以随便地解开衣带,只等发泄完后两人便各松一口气,最终在毫无交流的漠然中双双睡去。

        这就是相爱的终点——爱情的悲剧从来都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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