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系大宋人啊？”尽管被热浪已经烤得口干舌燥了，但是赌性极大的凸眼华仍冒着被枪击的危险搭讪道。

        长期在赌场混迹的凸眼华见过太多因为与大宋人搭上关系而暴富的人了——人贩子、走私者、打手、杀手，那些据说在辽东和婆罗洲称王称霸的大宋人不仅出手阔绰还很护短，俨然已经成了那些混社会的人眼中的最佳大佬了。

        奈何大宋人和别的堂口不一样，他们根本就没有开堂设馆大肆搜罗门徒的习惯，凸眼华以往也只能是看着那些和大宋人有业务往来的幸运儿“炫富”，捶胸顿足地抱怨自己命不好了。

        和大多数不务正业但却还没饿死的混混一样，凸眼华有着一双极其毒辣的眼睛，他仅仅是那么一瞧，就断定前这位肤白女子极有可能是个大宋女子了。

        这位女子的脚边是一套洋人酒馆里那些“清倌人”所穿的伤风败俗的长裙，本地的女子纵有因生活所迫委身青楼之人，但断然也不会去洋人的酒馆做那“清倌人”的。

        还有凸眼华一眼就瞧见这位退了长裙的小姐有一双大脚了，这本地贫苦人家的女儿倒也有因为要劳作而不裹脚的，但是你见过哪家需要劳作的女儿有这种圆润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的呢？

        混迹于洋人酒馆的大宋女人，多半就是大宋的探子了吧？嗯，一定是的，据说这大宋现在正和英夷开战，往香港派探子也是极有可能的，必须抓住这个发财的机会啊！

        “嗯！？你看出来了?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汪菠萝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嘴强道。

        “小姐，唔好开枪啦，我要投大宋啊！愿为大宋效犬马之劳！”凸眼华把肚子里为数不多的文绉绉的词都刮了出来了。

        这个大宋女探子多半是落难了，倘若她身边还有一两个接应的人，自己也不可能和她有这样的赤果果的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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