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思考，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又片刻都禁受不住地软下了腰。那地方不容忽视的痛感

        几乎要凿穿他的大脑皮层，除了逼出了眼角的生理性泪水，也撕扯着他恢复了不多的理智。

        抬起眼来，纪柏生正因为某处的不好受蹙起了眉，那对极标致的长眉挤在一块，倒也不减锐

        利。眉下抖动的长睫借月光，把蝶翼般的黑影投到深深的眼窝里，巍峨的山根半侧盛满盈盈

        的月光，勾勒出凌厉的线条。何知礼睁着朦胧的泪眼扫过纪柏生，却始终不敢望一眼他的眼

        睛，直到他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他，才颤巍巍对上那双眸子。很漂亮的一双

        眸子，深棕色的瞳虹澄澈干净得像一汪无波的古井，此刻也不起波纹，只是盛满疑惑，映出

        自己丑陋的卑劣的肮脏的无处遁形的灵魂—何知礼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你…你能先把眼睛，闭上吗？＂嘴唇都在发抖，何知礼带着哭腔的一句恳求打破了沉

        默，妄图用孩童自欺欺人的方式来维护最后一点年长者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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