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时，早已被蒙住眼睛，四肢骨折的秦昧，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在鼻尖轻轻徘徊的话，那了无声息的躯壳，基本与死人无异。

        “公公来了......”

        秦昧吞吐的气息甚至比当年雪夜罚跪的那次，还要显得单薄无力。

        他当然是看不清楚来者究竟是何人的。

        但他闻到了熟悉的龙墘香的味道，就自动地排除了连见自己一面都嫌恶的粲帝，余下的，便只剩下了九千岁一人，可能会来这瞅一眼如今不成人形的自己。

        如今的秦昧，状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离那夜过去没几日的功夫，他原本只是白了额头和鬓角的头发，就直接漫延到了脑后三分的位置，以俯视的角度望去，和头发全白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而他在坠马后摔断的四肢都被打上了木板固定，虽然被蒙住了眼睛束缚在软塌上无法动弹，却一日三餐都有专人来对他进行服侍和每天上药，如同对待的不是一个谋反叛逆的阶下囚似的，将他好生地圈养起来。

        但这一切对秦昧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

        因为他此刻唯一关心的，只有他在晕死过去后，他母亲的尸首身在何处；能否可以被粲帝赐死之后，与其葬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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