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洲还是一愣。

        “睡都睡过了，你跟我一起还能省点水。”

        八十年代，住房紧张，还是一家三五口要挤在30平小房子里的年代。大部分人家烧的还靠烧煤火做饭，住在闹市区，要想洗澡，得提前两小时拿着洗漱用品，到正儿八经的澡堂排队去。

        章槐独居在这里，两室一厅一个人住着，已经算得上奢侈中的奢侈，虽然到哪儿都不方便，每次洗澡，都得用那小小的烧水铝壶来回烧好几次，不过相较于其他人家，已经相当豪华。

        洗完澡，章槐换上了他新买的白衬衫，那是他特地去福隆寺买的，本想昨晚穿得正式点，没成想昨天许晚洲来得早，他在灶台前灰头土脸的模样被逮了个正着。这会儿天亮了，他洗漱完毕，跟孔雀开屏似的开始打扮。

        他费不着涂胭脂抹粉，只需换件衣服，然后往身上喷了一点很淡的古龙水。他当着许晚洲的面做这一切，顺手翻找出衣服裤子递给他。许晚洲也不困，他昨晚折腾一宿，今天反倒精神抖擞，他穿好衣服，将窗帘拉开，一缕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

        阳光顺着桌台照进来，章槐走到他面前，将许晚洲的衣服捋平，轻声细语地说：“昨天我还有话没说完，关于我的那张照片。”

        许晚洲看着他，看着他把自己袖口的扣子系上，然后抓着他的手腕。

        章槐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又否认：“其实没有什么故事，我是个没有故事的人，那张照片是街头无意中拍的，拿来骗你的。”

        许晚洲停顿片刻说：“章槐，你真狡猾。”

        章槐笑了，他低头玩弄着许晚洲的衣扣：“但是我愿意对你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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