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敛说不清楚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十六岁的自己是怎么喜欢上齐嘉恒的，他只记得有一次打完球，他汗涔涔地抱着篮球，脸上横着几道因为摔倒时沾上的灰印，站在齐嘉恒旁边，看着齐嘉恒收拾东西。

        而那本写满算式的草稿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面用黑笔描出来的速写。

        那幅画线条凌乱，带着点初学者的青涩和杂乱，画里面少年抓着球飞跃而起，球框就在他的手边，只要他一用力，篮球就会从网框上掉下来。

        齐嘉恒见他盯着那幅画看，笑着说：“随便画画，没学过不好看。”

        盛敛不知道齐嘉恒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勾勒出这个画面，但是他的心在那一刻的确动了。

        声如擂鼓。

        只是齐嘉恒向来只当他是朋友。

        这点盛敛比谁都清楚。

        因为齐嘉恒看他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清澈见底，一点杂质都不含。

        他那时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和齐嘉恒比肩，尽管他们真的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尽管他们了解对方到连对方爱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都知道。

        齐嘉恒优秀，努力，性格好，很多人都喜欢他，盛敛记得有一次圣诞节，他去到高三的教学楼找齐嘉恒，看见一群人，男男女女把礼物往齐嘉恒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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