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傅凌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他只是机械式的上了地铁，听到西市区车站的站名，又机械式的走下来。

        直到开门进家，整个人还是失魂落魄、浑浑噩噩的，像一台没有了主脑的机器人，四肢和皮肉，都不过是废铁般的存在。

        在沙发上坐下，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大概四十分钟前，傅子谦最后对他说的话。

        “阿凌，你可以不把我当哥哥，但我永远当你是我弟弟。”

        就在傅凌将自己掩藏多年的秘密，一五一十向傅子谦全盘托出之后，傅子谦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然后傅子谦背过了身去，傅凌看不见人的表情，只听到他低声说：“抱歉。阿凌，你可以不把我当哥哥，但我永远当你是我弟弟。”

        “小鬼头，你才多大年纪哇，我可不能祸害小孩子。哈哈。”

        傅凌的心尖尖儿仿佛被兜头泼了一桶冰水，冷得他直打激灵。本来潮湿的眼眶也像突然风干了一样，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剧烈，身体反倒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支撑流眼泪了。

        嘴唇轻轻打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办法，他哥太了解他了，短短几句话，句句在要害。

        “弟弟”“小孩子”，五个字，已经足够打击他了。

        傅子谦觉察到傅凌已然没有再继续和自己交谈的意思，这也就意味着，此次面对面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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