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跟鞋清脆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门后，声音貌似也随之而去，没有夏夜的蝉叫声，周遭安静到隐约能听到湛温言沉重的呼吸。

        童乐晃了下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话中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湛师兄，谢谢你。”

        湛温言却冷冷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童乐怔忡一瞬，“……什么？”

        湛温言吐了口气，缓缓转过身，目光沉得吓人，“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童乐无言以对。

        湛温言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童乐，我现在很不高兴。”

        许久没听到湛温言叫自己的全名，童乐心慌地攥紧他的手，艰难道：“师兄，不是的，我……我一直都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她喉头微哽，“你人太好了，太优秀了，我……我怕你跟我相处越久，会对我越失望，觉得我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所以我每天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你值得追寻更好的人。”若那天来了，她要笑着离开。

        说到后面，声量越来越小。

        湛温言气压极低，却仍竭尽全力在她面前忍住自己的脾气，“乐乐，那你呢？”

        童乐抬眸瞧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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