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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建康危局-推荐 (2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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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后来建康城中的舆论却将当晚的事大书特书,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时间一久便出现了诸多传言,其中的一个版本便是王彪之为了宫里的贤妃娘娘,也就是他的妹妹夜闯皇宫,并与皇宫里的人发生了争执,人在琅琊的王彪之听到这一传言之后一开始只是一笑置之,不光是他这样,建康城里的达官贵人也不屑一顾,这种谣言有任何逻辑吗?但是后来,这一风波并没有就此过去,各种类别的谣言最终被统一成了几个版本,以上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再荒唐谣言也架不住几万人异口同声的说啊,渐渐地,这些谣言便有了向外扩散的迹象,这时候王彪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暗算了,嫌疑人有很多,毕竟现在北伐已经拉开了序幕,有很多人都希望晋国内部先乱起来,只是王彪之左思右想都没想清楚这种传言怎么会有人信,丑闻的一方毕竟涉及到皇宫,时间一长皇帝也坐不住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名声什么的到不重要,毕竟司马家族的名声也就那样了,再烂能烂到哪去?但是这件事情引起了一个可怕的后续,皇室跟王家发生冲突被实锤,外面的风言风语把事情的走向引向了另一个极端,王家要篡位自立,年前的罢朝就是一个起点,毕竟王家和恒家那两拨人没去上朝的时候谢安还去点了一个卯,所以这件事情首先可以把谢安排除在外,恒家势力庞大,但是根据地远在西北,隔着几千里的距离,想要起事,自立站稳荆州才是一步好棋,东边的士族门阀也不是泥捏的,最有可能篡位的就是王彪之,原因有二,第一,论对健康城的掌控力,当属王家第一,皇室第二,恒家第三,谢家恐怕还排不到前六,毕竟谢家起步太晚,城防营和禁卫军,骁骑营,虎贲军这种关键位置想要渗透进去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第二,王家的根据地,琅琊三郡距离建康不过千里,王家撑门面的两万铁骑想要进军建康,朝发夕至有点勉强,但是隔天到达却是稳稳的,这些精锐骑兵再配合原本就在建康的城防营,府兵以及禁军中的内应,还有王家在建康中长久以来积累的威望和人心,改朝换代难度不大,

        这次司马家族又干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凌晨时分,没有其他声音的干扰,宫墙内传来的哀嚎声和打骂声顺着风声传得格外的远,反观王家这边,“带着城防营”去强闯皇宫,冲击禁军,这都是大义之举,传言的几个版本都说皇宫里的人被救出来了,有人一字一钉的描述他们看见的场景,城防营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驶进王府,马车外还跟着两个女眷,动拳脚亮刀子的场合当然不可能带着女眷去壮声势。所以这些女眷必定是从外面带回去的,这样一说的话,好像就有点逻辑了,所以现在的局势是,王家跟皇室已经撕破了脸皮,改朝换代就在顷刻之间,所以现在建康的平头百姓也要赶紧找靠山,找来找去,还有比王家更稳的靠山吗?然后建康城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泄长期以来被朝廷压迫的不满,比如内廷司出门买菜被人扔石头,没人卖给他们等等,民怨沸腾,局势越演越烈,直到有一队巡访宫闱的禁军卫士深夜被杀,全队共计十一人无一生还,这并不是暗杀,而是几百人就在皇宫的城墙下将一队禁军士兵围殴致死,起因没人知道,深夜时分当然不会与这些人发生摩擦冲突这一说法,这几百人手里拿的家伙也只是一些砍刀木棍之类的,按理来说双方装备悬殊如此之大,禁军士兵即便不能取胜也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回皇宫,但是对方有备而来,手里的木棍虽然不足为虑,但是那拳头大的石头对于没有装备盾牌的巡逻士兵杀伤力太大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所有士兵便被石头砸翻在地,随后便被一拥而上的刁民围殴致死,宫墙上的禁军士兵望着城墙下发生的这一幕,竟是没敢出城去营救,只是用少许的弓箭射击城下的刁民,等救援的绳索取来之时,城墙下的十一人早已咽气,最后只打捞回来了十一具尸体,这些尸体送到司马濯面前的时候,司马濯吓得浑身直发抖,事情越闹越大,照这个趋势下去,即便王家不动手。外面的百姓不肯卖给他们粮食,不出半月他们就得全部饿死,或者走上另一条路,逃离皇宫,可是逃离皇宫又能去哪呢,即便在路上没有遇见士族的刁难,外面大大小小的山大王也不是吃素的,相对靠得住的几个王爷都距离建康十万八千里,就凭这六千多名禁军护卫能把皇帝安全护送到遥远的边疆?再者说,到了边疆那些王爷的封地上就安全了吗?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多么浅显易懂,到了那里之后,一个是远道而来的皇帝,还有一个是世袭下来的王爷,那一片封地究竟该听谁的指挥?坐等不是办法,跑路也行不通,所以现在就需要立即着手解决现有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当晚发生的真相公之于众,先把谣言压下去,当然,这种真相肯定会经过一些过滤,

        在牢房里用过十二般酷刑之后,那个外逃失败的嫔妃满口同意,表示愿意按照皇帝制定的剧本往下出演一部好戏,作为交换的代价便是死个痛快,本来应该由后宫审问的宫廷事务这次破格交由刑部主审,刑部一众官员虽然罢朝,但是刑部的工事和职能没有停下,下面报上来的案子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只是结果不用再上交内阁批示了,大内总管去刑部传旨连个侍郎级别的官员都没见到,一个主簿和一个法曹接下了圣旨,这件事情看起来也就走个流程罢了,问几句外逃的动机,是不是受人指使,还有没有同谋之内的问题,然后再用御赐的毒酒赐死,庭审现在允许百姓旁听,由于这件事情经过差不多整月的发酵,即便只有一个小小的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刑部府衙的外面还是被近万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画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知道他们聚集在这里有何意义?

        上午十点左右,刑部正式开堂,“带刑犯上堂”,随着法曹一声令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带上了公堂,看这女子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之前肯定吃过大苦头的,外面听审的百姓见此情形又开始破口大骂司马家族的人丧尽天良,“肃静!堂下之人,你如今尚有嫔位在身,理应赐座,来呀,给娘娘搬一把椅子过来!”,听到这话,旁边听审的一名亲王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是一个位份低微的贱嫔,让她跪下听审便可”,正准备去搬凳子的捕快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将目光投向坐在大堂之上的法曹,如今不比以前,一个一品亲王说话没有一个五品法曹好使,法曹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不用理会这个亲王,这个亲王又招来一顿痛骂,门外禽兽之语不绝于耳,这个亲王先是与他们对骂了几句,然后发现一对多没有半点胜算,于是不得不回到座位上将堂下的污言秽语抛之脑后,椅子搬上来之后,那名女子并没有坐上去,或许是因为身上有伤,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仍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现在也没人去在乎这些细节,本来就只是走个流程,于是法曹开始正式问案“堂下之人,我且问你,你为何要逃出宫闱,岂不知此举有伤风化?”,

        犯事的嫔妃“犯妇知道!”,

        法曹“你跟兵部侍郎王献之王大人有何关系?”,

        那名女子闻言眼前一亮,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本按照剧本,她下一句该回答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件事怎么就跟王献之扯上关系了?难道那天在宫墙外大闹的人是王献之?这名女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回忆,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跟她一起被抓回去的人都被酷刑致死,她能活到今天不是因为她扛得住这些酷刑,而是那些拷打她的人根本不敢伤着她的性命,原本她以为将她留着只是等待一个机会千刀万剐,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把王家牵扯进来了,

        她许久没有回应,那名亲王站起来怒斥“还不快讲,你跟王献之有何干系?他为何会为你冲击宫闱”,

        原本她只是猜测,此时这名亲王的一番话实锤了她刚才的猜想,她索然把心一横“我与王献之是青梅竹马,他是来接应我出宫的!”,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坐在堂上的法曹和主簿也惊呆了,这件事两边的大人们都交代过不下十次,没有这个情节啊,现在心思已经稍显慌乱的法曹连忙喝问“大胆,今日本曹开堂问案乃为皇上和王大人共同批准,你今日若是有半句胡言,必定罪加三等,若是实言坦白,皇上和王大人仁慈发落,未必就是一死,你可想清楚了?”,

        犯事的嫔妃“本宫想清楚了,我与王大人乃是旧识,少时相恋,曾许下终生,后来家里想沾上皇亲于是将我送入宫中,后来我撞见皇上跟窦太后私通,窦太后将我一阵羞辱之后贬至花箐宫,自从昨年百官罢朝以来,宫中之人多数食不果腹,我将宫中的花园除去种上了一些小菜,但是就是为了这一片小小的菜园,几乎每日都要被禁军统领何文新羞辱,我不忍宫中之人皆因饥寒死去,于是便与王献之密信,让他念在旧情的份上,求他救我出宫,书信传去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约定的日期带着宫中之人外逃,这就是事情的起因”,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旁听的亲王已经傻眼了,真的假的?禁军的大统领不久前还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过,这名嫔妃的家族只是新都郡地界上的一个小家族,当年是以选秀的名义将她送进宫中的,在此之前从未迈出过她家阁楼一步,新都军跟琅琊郡距离至少两千里,所以可以断定她绝对跟王献之,跟王家没有半点关系,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听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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