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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雪沉走出卧室,把门“砰”的带上,而后凝视着隔绝视线的门板,久久没动。

        两年前的冬天……他第一次去英国,凭借一个不算清晰的地址去找她,走了很多路,问过无数人,最后隔着很远的街道,看见她裹着大衣,细瘦苍白的脚踝露在风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没有追上去,一直安静地跟着,盯她的眼睛里又热又痛,像是要流出血。

        她孤独地走了两条街,直到拐进一家心理诊所。

        他那时拿得出钱了,包下一个更好的医生,请她留在诊所里,专职照看肆月的病。

        他不能在肆月面前出现,更不能留下。

        国内的许家已经倾塌在即,她以后只要回国,就必定会面临暴风雨,没人能再给她提供屏障,除了他。

        所以他没有时间,他要压榨所有去撑起一把伞……一把足够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的伞。

        但一年前,医生突然联系他,说肆月的情况在加重,可能出现大的波动,他扔下工作赶过去,见到的是吞了安眠药,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邻居发现她了,很多人在尖叫,救护车迟迟不来,他已经疯了,抱起她冲出去,手是僵的,心脏冻成冰块碎得四分五裂,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溢出皮肤,汇成血海淹没她,给她温暖。

        抢救的时候她极度痛苦,一直在流泪,手脚挣扎,医生要人按着她,他跪在她背后,把她死死抱在怀里,滚烫的水迹从眼眶滑出来,跟她的汗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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