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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伊开口问:“……我下手太重了吗?”
“怎么会。生死关头,再重也理所当然。牧师大人是被一个死灵巫师感化了吗?”
阿诺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压了一下胸前,他忍住疼痛,站起身捡起了那具倒在爬行中途的骷髅头颅,在伊惊愕的目光之中走近了那间布满玫瑰花瓣的浪漫之地。
至死不渝的,浪漫之地。
他双手捧着骷髅头骨,将对方放在了康妮小姐的怀中。洁白的骨头一半埋入玫瑰花瓣,一半埋入了爱人的手臂之间。
可能邓普斯先生永远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一天——他心爱的、挚爱的康妮,他常年缠绵病榻连路都很难走几步的康妮、他永远要保护下去的妻子,会用自己纤弱的手臂环绕着他,会用他曾经守护着她的方式来守护着自己。他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耳朵、没有了心脏,但贴近康妮的心口,仿佛仍能听到许多年前,美丽的妻子为一束玫瑰而欣喜的心跳。
不是为一束玫瑰,是为了赠送玫瑰的他。
爱与痴,与童话,是永不磨灭的。
阿诺因朝着布满玫瑰花的大床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他静悄悄地退了出去,靠在外面的墙上仰头喘了口气,听见伊问:“阿诺,你好点了没有?”
阿诺因没有正面回答:“谁让你这么叫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叫——”
他话语未落,两人头顶上的石板发出轰隆一声,整块翻转的石板都跟着裂出蛛网般的纹路,然后粉碎着掉了下来。灰尘顿时飞扬四起,阿诺因偏头被呛得咳嗽了半天,眯着眼睛恢复视野,他已经没力气去追究自己身上的鳞片浮现和异变特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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