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儿笑道：“既然皇上留宿了昭阳殿，你随我去合欢殿一趟吧。今日之事亏得贺兰重华出手，还害他受牵连被责罚一番，是应该当面道谢的。”

        蕙兰道：“皇后娘娘，贺兰美人虽说身在后宫之中，但到底是男子。您漏夜相见总是不妥。”

        风歌儿对宝笙道：“你不是想捉耗子吗？合欢殿的耗子你捉不捉？”

        宝笙乐道：“捉，捉，这就去捉。”

        夜半，贺兰重华刚刚换了衣衫坐在庭院中。他的墨发半湿半干地搭在躺椅之上。只听几声“吱吱吱”的叫声，一只老鼠从他脚背上爬了过去。

        贺兰重华诧异地看着那只老鼠。那老鼠逃命似的四处乱跑，身上还牵着一根红绳子。贺兰重华顺着那红绳子看去，红绳的那一头坠着一小卷信笺，上面写着“石渠阁”三个字。

        贺兰重华哑然一笑，穿戴好衣衫独自一人向石渠阁走去。

        石渠阁在未央宫西北面的花园之中，阁下以石引水为渠，有一座小桥架在水渠之上连通阁内。贺兰重华秉烛走了进去，见风歌儿站在万卷藏书之间。忽明忽暗的油灯映着风歌儿的侧脸。她未饰珠钗，披了一件披风，一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眸在灯下闪烁着光华。

        贺兰重华道：“皇后娘娘也来找书？”

        风歌儿微微一笑：“夜里睡不着，所以来了。”

        贺兰重华：“娘娘要找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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