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琰钏蛮横道：“你成日让墨儿屈居于那个丫头之下，什么好处什么功都给了那丫头。我们墨儿哪里来的军功？”

        风砚清“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无知妇人！你竟然就为争抢这些要害了歌儿性命！”

        虞琰钏眉毛一竖：“我什么时候要害了她性命去？你糊涂，我不糊涂！她就是个女子！你以为这些年你把司马府封得跟个铁桶似的，就真的能一辈子都严严实实不漏风了？建功立业那是男儿的事，与她一个女子有何相干？女子就该做女子该做的事，嫁人生子，相夫教子，这才是正道！”

        风砚清气得头晕，似乎连膝盖的旧伤都发了。他扶着额头跌坐在椅子里。事已至此，他已不想再跟虞琰钏辩个清楚，倒是想个法子出来才是要紧。

        虞琰钏盯了一眼桌上的字，心里一阵嘀咕，不明白风砚清这是唱的哪一出。她平静了一下，放软了声音对风砚清说道：“老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墨儿和歌儿好，为了风家好。且不说歌儿本来就是女子，未来总是要嫁人的。但就这么躲躲藏藏过一辈子也是绝对行不通的。再者，这次歌儿立了大功，连青荆二州都收回了。这风头出得太过厉害。那些赏赐堆成小山了。只是些物件便也罢了，可她若是被哪个侯爵门府里的姑娘看上了，请求皇上赐婚，那该怎么办？”

        风砚清愕然地抬起头来，这一点他倒是从来没想过。

        虞琰钏一见风砚清的神情便知道她说到点子上了。她紧跟着说道：“歌儿就算能一直扮着风小将军，那日后久不婚配，别人也是看出端倪的。若是遇到赐婚那更是危险。我是真心为歌儿好，我也不会亏待她。她的名字记在我名下，日后以嫡女身份出嫁。若是能找个清贵人家，平安顺遂一生才真是福气。”

        风砚清似乎脱了力似的，他疲惫地抬起头，一瞬间便好似老了好几岁。他指了指那“凤”字：“你知道这是谁给我的吗？”

        虞琰钏奇怪地看着那副字：“这我如何能知？”

        风砚清咬牙道：“这是皇上听闻了你给歌儿寻夫家之后给我的！”

        虞琰钏一惊跌坐在椅子上：“这……这……这怎么可能！”

        风砚清气道：“你找来的那个徐娘子就是这金陵城中口风最不稳的。金陵城里保媒拉纤，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是个成日里在人堆里混，靠着闲言碎语混饭吃的主。玧墨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竟然在海棠梨和人大打出手，还要城防营的人来才劝开。这事不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整个金陵城中都传了个遍，说我风家有个见不得人的女儿！你哪里是为了风家好，你是要害死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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