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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笙气鼓鼓地跪在祠堂前,双手绞着裙带说道:“姑娘,我们在外征战竟然回来就要跪祠堂!这是什么道理?还不如我们不回来呢!”
风歌儿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虞琰钏是个什么性子。”
宝笙气道:“姑娘,您就是太好脾气,竟让一介妇人欺负。”
风歌儿淡淡笑了笑:“我这不是怕她。算起来整个风家,爹爹的性命,我的性命都是她救的。一则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二则受些皮肉之苦,免去更多烦恼的事,也不让爹爹难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宝笙仍旧嘟囔道:“姑娘您总是这么说。”
风歌儿笑而不语,直视着那面墙上的祖宗牌位。祠堂冰冷,祖宗牌位在上唯独没有风歌儿小娘的。
关于自己的小娘,风歌儿已经快忘记了她的样子。家里没有一副小娘的画像。除了小娘亲手刻的一把长命锁和一双她亲手绣的虎头鞋之外,小娘再没有别的东西留下。
甚至是小娘的姓名。
风歌儿只知道她小娘的乳名叫小小。“风氏小小”,这是刻在她小娘牌位上的字。
风砚清总是不爱提及风歌儿的小娘,也不愿风歌儿问起。但风歌儿总是想法设法地打听,从府中有些年纪的仆役口中,甚至是靠激怒虞琰钏,从她恼羞成怒之下一时不慎之时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关于小娘的事情。
风歌儿隐约知道风砚清是极爱自己小娘的。但因为小娘是风尘女子,风砚清不能娶她,甚至都不能纳她为妾,只能做一个外室。饶是如此风砚清还是爱极了她的小娘,此生不娶妻也只愿和她小娘厮守。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彼时的风砚清只是个无权无势,徒有一个虚职的武将,竟然卷入了立储之争里。金陵城一夜之间刮起了腥风血雨,风歌儿的小娘成了风砚清身旁最大的危险。若她小娘的身份被人揭穿,风歌儿的命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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