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夜深了，没有想到孙六还没有睡。是在等自己吗？季海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季海和孙六的交情不深，不过都和钱七交好。之前他们数次起过冲突，但是因为钱七，又纠缠在一起。如今钱七已经不在了，季海还以为自己和孙六除了钱七这点羁绊，已经没有别的关系了。没有想到，孙六还等着自己。

        季海走到屋中，点了灯，孙六才发现季海衣衫不整，只穿着中衣。

        孙六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可是有人欺负你？”

        季海定定地看着孙六，这个和自己一起来到皇宫，数次争执，甚至打架的同伴，我可以相信你吗？

        被季海的眼神盯着，孙六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上，毛骨悚然。孙六不敢后退，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季海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季海收回视线，对孙六平静地说道：“我把崔发和丁壮杀了，七哥是他们害死的。”

        季海想，宫中有像崔发和丁壮这样的人，也有像钱七那样的人，不能一概而论。自己总不能因为孙六发现自己如今衣衫不整的回来，就将孙六也杀了。

        先不说如今自己能不能在孙六清醒的时候杀了他，即使自己能，那么，仅仅是因为将来可能被孙六指正，为了自保，他就将自己的同伴杀了吗？那样的自己，和崔发、丁壮又有什么区别。

        孙六听季海这样说，心中一惊，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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