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点上一根，伸到妹妹嘴边，眼神示意她也来上一口，叶佳晨眼神怯怯，终究拗不过叶希如，张嘴吸了一口，味道不呛，还有点淡淡的薄荷清香，叶希如教她，把烟雾吸进肺里，在那里盘旋一圈，最后从鼻孔出来。

        叶佳晨试了一遍，烟雾卡在喉咙里，咳出眼泪，这一次，不用叶希如催，她拿了整根烟过来，一口口试，终于可以笨拙地按照叶希如说得方式，抽完一整根香烟。

        叶希如盘腿坐在椅子上，头歪着靠着椅背，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小妹，一口又一口，笨笨地，好似回到小时候，姐妹俩个偷翻了江薇的抽屉，找到五块零钱，去弄堂外的小卖部，买两根娃娃雪糕，你一口我一口，那时候的叶佳晨，扎一个高高的马尾辫，也是这样的眼神，勇敢却又带着点怯生生，眼珠子黑黑的，瞧着叶希如。

        叶希如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过去和现在交错，其实有些事，有些人，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出现在身边，却反而会被忽略。

        叶希如叹口气，“晨晨，有些事，是姐姐不好，姐姐从小到大，总是欺负你，你不计较也不生气，总是傻傻地任我欺负，我在拘留所里的那些日子，反思了很多，老天这样眷顾我，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妹妹，我不能这样跋扈，挥霍你的感情，姐姐以后努力改正，先从跟你说句抱歉开始好吗？”

        叶佳晨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叶希如突然而来地表白，让她不知所措，她没有大肚到可以分分钟说出没关系不要紧我不会放在心上这种圣母的话出来，毕竟在许多夜晚掩被而哭的人是她，被威胁强行搜刮走全部家当的人也是她，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在眼底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叶希如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学着韩国电视剧里的口吻，“其实我的小妹，也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姑娘呢。”

        “刚刚是不是想说，你以为我会觉得你还是跟Andy在一起比较好？毕竟他有钱又帅人还nice，可是妹妹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如果没有感情，硬生生绑在一起，人生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如果没有爱，用什么支撑你走下去。”

        叶佳晨被叶希如的几句话，打得全盘崩溃，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努力了那么久的关系维护，这一刻，如沙堆般分崩离析。

        她犹自喃喃，叶希如却还有话要说：“晨晨，你难道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吗？你从小到大，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啊，小时候，我看中你的头绳，抢走绑在自己头上，你只会眼泪汪汪看着我，可是你的同桌，那个叫李艺丽还是什么来着的那个女同学，拿走你一个发夹，你就非要抢回来，闹到老师那里请家长也不肯松口。”

        “小妹，从小到大，只要是你喜欢的，你都愿意忍受和忍让，可是对那些跟你没有关系的人或事，你哪次愿意笑脸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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