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抱歉地朝她笑,在她耳边低语，“忘记关机了”，他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正打算直接关机,看见名字，皱了皱眉头，从叶佳晨身上离开，接起来，“喂，高杨？这么晚了有急事？”

        一边顺手拿了沙发边的绒毯,盖在她身上。

        “晨晨,我接个电话，你别着凉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Andy的眉头皱起来,他是天生乐天派，很少把情绪带入工作,他冲叶佳晨示意了下，拉开阳台门出去了。

        阳台没关严实,夜风把窗帘的一角吹得好似雨中的芭蕉叶,一下一下扑打在叶佳晨的心里,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情绪,方才究竟又在做什么。

        她跟高杨也好,Andy也罢,似乎总在错过，她想得到的得不到，轻而易举拽在手里的却没办法全心投入，她想用一场性.爱摧毁自己的天真矫情以及最后那点无法放下的执念,可惜一切似乎都有天意在冥冥中注定，如果那个电话不是高杨而是任何一个其他人，或许她还能有力气有借口说服自己，漫漫长夜她还能重新再投入一次，可惜老天爷不知是在同她开玩笑还是想要点醒她，女人天生与男人不同，男人的爱和欲可以分得很开很清楚，女人却不行，大脑指挥着身体，一旦那个人的样貌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除了无能为力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她无从抵抗，在这道爱情的难题里，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叶佳晨默默地坐起来，将绒毯揭开，一件件地往身上穿衣服，内衣，上衣，裙子，和丝袜……

        那边Andy正在阳台上烦躁，他点了根烟，烟头在如墨般的夜色里明明暗暗，他冲着阳台外秋意渐浓的凛寒空气里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半饷才开口，“日本那边的新客户不是都谈好了吗？怎么又中途变卦？”

        原来之前高杨谈下的那个单子，客户反响颇好，毕竟物美价廉，性价比高，又拿着国家专利的补贴和高新企业的税收优惠政策，日本人尝到了甜头，转头帮高杨介绍了个大客户，新客户涉及到日本农业部正式批准营业的宠物医院，对待场地要求极其严格，其实宠物试纸不涉及接触□□，没有安全隐患，一般国外企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是这单客户涉及到了国家体制，没办法同他们得过且过，亲自来现场视察了一回，当场没有说no，回去后却直接大翻脸。

        高杨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疲惫，“实验室这边有几个地方没达到5S标准，日本人一向讲究这个，当时说回去考虑之后再给我们答复，刚给我来了电话，说是抱歉。”

        到了嘴边的大单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飞走了，没人心里会不沮丧不难受，Andy老半天回不过神，刚刚的喜悦全部消失不见，“这事儿必须得罚，小何难辞其咎，周一例会前，我会让人事部出处罚通知。”

        两人便不再多说，各自在电话两头默了会儿，高杨似乎也在抽烟，等一支烟燃尽，他哑着喉咙开口，嗓子是烟酒过度后的嘶哑，“叶佳晨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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