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炷香的功夫，一个人冗长的十余年，从少年意气到青年蓬勃，就徐徐地摊开在每个人的眼前。

        从1998年一直到2020年。

        罪恶已经蒙上了尘埃，痛苦也好像成为过去，但仿佛又近在眼前。

        提审的人是秦宋，秦宋和在场所有的大咖一样，都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沈枕戈透露出来的海量信息。

        秦宋问了一个刑警最擅长的问题：“你说的一切有证据么？”

        “我杀纪沉舟就是证据。”

        静了又静，掉根针都听得见。

        秦宋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沈枕戈承认了自己是个杀人犯，然而他坐在那里的模样依旧像是一个天赐神明：“纪沉舟入狱，纪沉舟遭遇火灾整容，但这些之后纪沉舟却还能再次回到天利川禾过他的好日子。怎么样才能让纪沉舟这种人真正付出代价，而且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有人将我赶出市局，有人将我所搜集的所有证据资料全部销毁，我要怎么样才能轰动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真正正视和重视这个事情。让所有人的恶性都暴露出来，我做了很多的准备，大概在纪沉舟出狱以后还过着光鲜亮丽的日子以后就开始策划了。”

        秦宋忽然觉得在整个故事里，他最相信的，竟然是沈枕戈在孤儿院里给自己起的那个假名。沈明沈明，何尝不是，神明神明。

        沈枕戈继续道：“杀了纪沉舟，惊动所有人，然后我才有机会把这一切说给更多的人听。就像现在这样。我杀他，就在表明这些事实是真实的，我的遭遇是真实的，我的恨意是真实的，我所说的是真实的最客观的证据。不然，我为什么要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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