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冉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是上官珒。

        上官珒调整了手机的角度，慢慢走到她身边：“一个人坐在这里灯都不开，到底谁吓人？”

        “怎么来了？”

        “听说演出很成功，特地来恭喜。”上官珒说着，背在身后的左手从后掏出一束花，花是向日葵，暖黄色的，像是要照亮黑暗。

        “何为成功呢？”佟冉语气有点沮丧。

        “怎么？考我啊？”

        “不是考，是我被考了。”

        “怎么回事？”上官珒坐到佟冉身边，将手里的花放到她腿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佟冉把江高来看表演和表演过后的那一番教导详细地向上官珒复述了一遍。她无意抱怨，只是心头实在压抑，不知该如何排解。

        “师傅在世的时候，常说京剧发展需要创新，这一路走来，我不敢忘记师傅所言，努力让京剧在创新中获得更好的传承，可今天江老的那一番话，又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到底，什么才算是创新？怎样才算是好的创新？”

        上官珒看着佟冉，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焉了吧唧的佟冉，曾经的她对于自己的京剧之路是那么坚定那么自信，好像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可原来，她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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